7岁的女孩豆豆是一名刚上小学二年级的学生，然而在邻居和老师的眼里，这个看似活泼开朗却又过早懂事的豆豆“挺可怜的”。睡地板、做家务、吃不饱、经常迟到、旷课直至辍学……而此前，离异的豆豆生母却以要帮女儿出国读书为由，带走了豆豆。近日，豆豆的父亲吴先生向法院起诉，向前妻张女士要回孩子的抚养权。近日，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（以下简称“上海一中院”）二审支持了吴先生的诉请。
生母以出国为由带走女儿
2012年，吴先生和张女士的女儿豆豆出生了。但好景不长，2015年初，吴先生和张女士因性格不合离婚了。离婚协议约定，豆豆随父亲吴先生和奶奶共同生活。不久，张女士去了国外。
图说：张女士居住小区。市一中院供图
2018年，远在国外的张女士回来了，她再婚并又生了一个男孩。这次，张女士找吴先生商量，说她现任丈夫经济条件不错，又是外籍人士，以后可以带豆豆出国念书，希望要回女儿的抚养权。吴先生考虑到自己收入一般，而张女士能给豆豆更好的生活和未来，便同意了。
然而张女士要回豆豆的抚养权后，吴先生和他的母亲提出探望豆豆，却屡遭拒绝。后来，他们从邻居那里了解到，张女士一家四口都在拿低保，豆豆一个人上下学，而且经常吃不饱饭，在家睡地板，还要做很多家务。老师说豆豆上学常常迟到甚至旷课，也经常联系不到家长……
知道真相的吴先生愤怒不已，告到法院，请求判决豆豆归自己抚养。
二审调查还原女孩真实状况
一审中，吴先生提供了一段豆豆表示想跟爸爸和奶奶一起生活的视频，但法院在询问豆豆的想法时，豆豆又说想同张女士一起生活。一审法院最终驳回了吴先生的诉请。吴先生不服，上诉至上海一中院。
二审中，吴先生提供了新的证据，包括张女士户籍地街道居委会出具的情况说明；豆豆就读学校提供的一份张女士出具的免责情况说明，“豆豆因家庭特殊情况不便每天接送，需孩子在放学后自行回家，途中出现意外情况后果自负”，还有豆豆奶奶与学校老师、邻居的谈话录音等。
鉴于案件的复杂性，上海一中院法官决定走访豆豆就读的学校和张女士居住小区等多地，了解实际情况。
图说：法官实地走访调查案情。市一中院供图
“豆豆这个孩子太可怜了，虽然表面看起来活泼开朗，但其实内心很缺乏安全感。在我们这里念完一年级后，今年9月就转学了……”某小学校长在法官走访时这样说道，同时证实张女士曾向学校出具过免责情况说明。
法官随即又奔赴豆豆就读的新学校了解情况。“豆豆是今年9月份才来的，但一个月后她妈妈就提出休学两年，说要带她出国读书。休学手续要下学期才能办好，但豆豆国庆后就再也没来过学校。”豆豆新学校的班主任老师说。
随后，法官又来到张女士居住的小区，按了许久门铃也无人应答。小区居委会的一位负责人说：“听说张女士怀了身孕，准备生第三胎。豆豆的奶奶曾经来居委会说，张女士拒绝吴先生和她探望孩子。豆豆的外婆也说张女士脾气暴躁，看不惯她让孩子睡地板、做繁重的家务，为此和张女士还吵过架……”
除了实地走访调查和多方核实证据，上海一中院还请了心理咨询师为该案的当事人做心理评估。评估结果是：“情绪稳定，但防御、戒备，回答问题明显是有备而来，刻板生硬，像在背书……”而张女士以各种理由拒绝接受心理评估。
此外，法院一直无法联系到张女士，直至本案宣判，张女士始终没有露面，一、二审均委托其现任丈夫出庭应诉。
上海一中院：改判抚养权归父亲
综合多方调查、取证的情况，上海一中院认为：首先，张女士自称将带豆豆赴海外就学，却拒绝提供相应证据。她在没有为豆豆联系海外学校的情况下，便给豆豆办理了休学手续，致使豆豆辍学，侵犯了孩子接受义务教育的权利。
其次，张女士及其配偶没有稳定的工作，还在领取低保，并且也没有提供除低保外的额外收入和资产情况，无法证明有抚养豆豆的经济条件。学校要求家长接送学生上下学，小学一年级的豆豆却需要单程花费40分钟以上的时间独自上下学，对豆豆有失监护职责。
此外，豆豆未满八周岁，身心发育还不够健全，思想、言行易被成年人控制，其关于随父或随母共同生活的意愿表述前后不一。而吴先生有稳定的工作和住所，吴先生的母亲出具了愿意协助抚养豆豆的书面声明。双方离婚后吴先生抚养豆豆的时间较张女士更长，吴先生也表示愿意配合张女士探望豆豆。
综上，上海一中院认为，吴先生要求变更抚养关系的上诉请求成立，予以支持。（文中人名均为化名）
新民晚报记者 宋宁华 通讯员 王梦茜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