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生活记录,让冬天多了色彩;有了美食制作,让冬天充满能量。即使经历时光流转,冬至依然充满仪式感。
天时人事日相催,冬至阳生春又来。到了冬至,寒意也似乎到了极点,阴极阳生,与春天的距离更近了一步。因为对春的渴望,故此冬至在人们心目中甚为重要。古人认为,过了冬至,白昼一天比一天长,阳气上升,是一个吉日,所以值得庆贺。唐宋时,冬至过节的习俗尤为盛行。在唐代,冬至的大朝会十分隆重,“千官望长至,万国拜含元。”这样气派的场景具有十足的大国范儿。宋朝时,冬至如同现在过年一般还得更易新衣,备办饮食,祭祀先祖。可见,冬至并非只有祭祀的单选项,即使经历时光流转,依然充满着仪式感。
冬至“进九”后就进入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,因为寒冷,休养生息成为题中之意。温暖的被窝、温馨的卧室对每个早起的人散发着诱惑力。对于喜静不喜动的人来说,冬天有了在家宅的理由。在家里,依然可以上网办公,依然能够购物淘宝。而对古人来说,冬至,开启着生活体验之旅。冬日多寂寞,他们可以点“九九消寒图”,或者是借一树梅花消减此间寒意,待得梅花绽放枝头,墨香盈满纸上,那么就是春风归来之日。消寒图也有高级版本的,就是文字版“写九”,仅仅画上一抹墨痕不足以记录当日情景,文字版本的“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”可以用白色细笔在每个笔画上记录下当日的天气情况。当每个日子都被如此精心以待时,那么九九归一,可以说是古代版的手账了。
固然长夜无聊,我们不曾消失的是生活的乐趣。在这个冬天,对付寒意最好的方式自然是美食的力量。记得父亲说过,在冬至,诸暨是要舂麻糍的。他们在农村插队务农的时候,麻糍是冬天最好的期待。年轻小伙们七八个人合作,准备糯米细细淘洗后,再浸泡。时间是最好的发酵剂,糯米涨起后放在木制酒桶中蒸,米饭带着酒香,也带着灶火的温度。趁糯米热的时候就在石臼中舂。这个舂是考验臂力的,一般得两个人轮流换着舂。糯米舂到一定程度了,平摊在竹制圆匾上。圆匾上撒满了刚炒好的黄豆粉,白白的糯米可谓黄袍加身。这个时候就可以直接食用了,绵软细腻,让人似乎拥抱着甜蜜的云朵。有的人家比较讲究,还会包进去红糖、豆沙、芝麻,这就属于高配版本了。当时的农村,麻糍可以说是相当奢侈的食物。父亲说他有个舅父生病感冒,只要吃几块麻糍就马上生龙活虎。他的话语有点夸张,但食物的力量可见一斑。现在有时候他也会想吃麻糍,寻找美食的记忆,也是寻找那种集体合作的感觉,当年青春的热情。
冬至,因有了生活的记录,让冬天多了色彩;有了美食的制作,让冬天充满能量。冬虽至,心怀春,年未远,红福当时。(王丽娜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