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在制作《大蛇》时,林珍钊就有了《大蛇2》的创意,那时他刚做了父亲。于是《大蛇2》中难得有了网络电影内容关于父女亲情的表达演绎,也有了“巨蟒认小女孩做妈妈”的温情时刻,这两条创意给《大蛇2》硬核的丛林冒险气质中增添了一些柔软的底色,甚至成功俘获不少女性观众芳心。
“目前网络电影把很多重心都放在矛盾,大的危机、冒险等这些视觉元素上,我在想能不能有一种线索,是不需要做很多铺垫,天然拥有一种危机感和情绪代入的?在中国我想到的就是父女亲情。”
“反商业”的另一面,为了赋予影片节奏更快更直给的观影体验,林珍钊听取意见,删除了近4分钟关于“人性撕扯”的表达,那是他作为导演所珍视的部分,让位给了“商业性”考量。
林珍钊说话间也有着某种呆萌的网感,网络电影的内容属性以及接连几步商业爆款问世,“商业思维”是附着在他身上的重要标签,但在《大蛇2》里,这种商业与口碑,以及导演自我表达上的角力、取舍似乎相伴相生。
2018年,一条《大蛇》给网络电影新类型开辟了新天地,2019年岁末,《大蛇2》56小时1163万的战绩依旧坚挺,这个数字在继续走高。影片在分账票房、流量表现、会员拉新、付费转化率上实力不俗,大大超乎所有人的预期。
屡破纪录的表现之外,《大蛇2》是一场制作升级、营销助力、平台赋能多方综合性的商业结果,而在创作端,林珍钊是如何一以贯之保持“大蛇”宇宙的升级突破的?
商业片导演林珍钊,在流量和表达间的平衡
听到56小时1163万分账票房的行业纪录,林珍钊感到“兴奋、震惊、一股暖意”,他的预期是4天破千万。
时间拉回一年前,得知《大蛇2》拍摄同期也有十几条“蛇”正在被制作,他的“感觉有点不好”,首先是怕市场就这样“被做死了”,继而由此掀起了斗志,一定要把《大蛇2》做得更好。
相较第一部,《大蛇2》在特效和场景上都做了升级,加入“会飞食人鱼”、“巨型鼻涕虫”、“吃人藤蔓”、“巨型蛤蟆”等怪兽的同时,也有温暖的父女感情线以及“巨蟒认小女孩做妈妈”的话题元素。
此前,市场已经出现多部生物怪兽影片,《大蛇2》于岁末上线,某方面也是一种主动选择的结果——为了避开扎堆。
林珍钊用“商业元素暴烈”这样定义《大蛇2》。他介绍,首先在策划维度上,《大蛇2》一定要非常符合年轻观众的互联网观影习惯,节奏快,故事跌宕起伏,元素鲜明,冲突明显,为的是让“观众一旦打开看了,就停不下来。”
在内容层面,加入双线叙事的创意,一条丛林里父亲找女儿的线索,一条蛇洞里女儿求救的线索,几组人物关系也牵涉到爱情线、同乡情,有更多情感层面的关照。“危机冲突,情感密度浓缩进一步电影里,尽可能的让观众不停下来”。
随市场向改变的,《大蛇2》放大了影片开头大蛇蛰伏在水里的危机,在父女两人培养感情的叙事线上,更早大蛇的出现,放大了商业元素,后期用纯CG手段做了潜伏在水里的大蛇形象,更加凸显商业性和强卖点。
与此同时,为了商业性考量,《大蛇2》也减少了对一些人物的交代,情感的铺垫和诉说,“这东西对电影的评分有帮助,但是它对于网络观影观众来说,可能很容易丢量”。最后决定剪掉了将近四分钟的内容。
林珍钊说的“取舍”,是父亲得知女儿被大蛇卷进丛林,号召大家一同组队救人,每个人由不同反应、不同动机从而表现出的复杂人性,这4分钟相对“安静温和”。在正片里,众人的各色反应直接跳过,大家似乎没有犹豫,队友迅速集结完毕。少一些人性的张力和铺垫,多的是快节奏的剧情发展,以及更早见到的“大蛇”怪兽和巨大的未知危机。
“原先这个部分会有比较纠结的,涉及到很多人不愿意,以及很多正常的人性反应,我个人觉得它是非常好玩好看的。虽然这个地方没有怪物,但这个地方玩的是人,人可能就是‘怪物’。”
导演的“夹带私货”与个人致敬
《大蛇2》可谓怪物种类的全新升级,谈及这些怪兽的来源,林珍钊表示,这基于个人喜好,以及团队对于中国观众的数据调研判断。
比如那个巨型蛤蟆,“蛇吃蛤蟆是中国人最能接受的,所以我不会设计一只大螳螂,或者大蜈蚣跟蛇打,后两者在感知上会缺乏一些兴奋点”。
其次,林珍钊作为《火影忍者》迷,在《大蛇2》中设计的鼻涕虫被蛤蟆吃了,然后蛤蟆被蛇吃了,就是向《火影忍者》里的“三忍”制度致敬,“把当年有想说能不能把这么厉害的这三种忍兽,变成一个怪物电影里的世界观一部分去实现出来。”
而最为亮眼的“蛇把小女孩当妈妈”,也是来源于林珍钊的个人情结,他首先肯定这有一定的科学依据,其次灵感来源于《哆啦A梦》里,把静香关进蛋壳道具,静香就会对她看见的第一个人产生别样的情感。“我还是希望有一点暖的东西在”。
他继续阐述,在人蛇势不两立的荒漠丛林中,有一只蛇是站在了小女孩这一边,把她当成妈妈,“这很有意思,很有反转性”。这种人跟人以外的物种,超越友谊之上的感情很打动人。
而从整个故事层面来说,人跟蛇之间是不是势不两立?还是说大家都是为了各自的生存,其实都没有错?“你并不说这个蛇就是坏蛇,因为这是它的本性,这也是它生存的方式;人也并没有侵略性,他们不过遭遇一场灾难,都是为了守护各自的坚持。”
所以,“如果你抱着敌意对待这些动物,这些动物就会把你当成食物;如果抱着爱或者非敌意,或许它们就能成为你非常好的朋友”。也算是林珍钊另一层面的个人表达。
而林珍钊随后肯定了有《大蛇3》。他是以美国超级英雄世界观来构建“大蛇”系列的。
但前提是前作打响市场,之后才可以做更深的剖析探索,比如大蛇的起源,它其他类型的天敌等怪物宇宙的铺设。
从《大蛇》的市场率头,到《大蛇2》丰富故事元素、工业水准,对大的CG特效电影的整体流程的摸索进步,林珍钊介绍,《大蛇3》会在保留市场良好反馈的基础上,“它不是纯纯粹粹的一个蛇咬人的故事,更应该是一个有人性,有人情的怪物电影,最终还是要讲人。所以我们希望接下来不仅把怪物做好,也把人做好。”
一言以蔽之,《大蛇2》没做到的,《大蛇3》努力补足。
高举高打+独特策划组合拳,成就众乐乐内容法则
林珍钊介绍,《大蛇2》剧本前后做了4个月。先顺故事,检验叙事是否流畅,矛盾推进,首尾呼应等方面;再研究人物,情感情绪点,人物动机,每个人的灵魂黑夜,动机是否达成;最后一轮做各种类型的元素叠加,在几分几秒会给观众新鲜度,宣传点;再整体过一遍,考虑完整性。
而相比6个月的特效,林珍钊认为《大蛇2》最难的点还在于剧本上,“你不能完全参考院线电影的一些规则,目前为止网络电影才走过五年之路,我们研究一套适合网络电影的剧本节奏,是需要通过不断的试错去做摸索的。”他说,目前团队正慢慢找到了这种节奏。
多部预定爆款之后,林珍钊希望自己领衔的众乐乐影视能在多个赛道上产出一些新类型,更高品质,不同维度的头部内容。
如何实现呢?林珍钊表示,众乐乐会有两种打法。其一高举高打,把一种类型做到极致,至少是目前网络电影里工业水准的最高标准,用高投入博高票房,跟成本直接挂钩;其二公司会开发一些高性价比,低成本、高回报率的类型电影。“需要卖点抓得准确,提前预知观众需求和口味,这对于导演、策划的专业度要求都非常高。”
在具体项目的选择上,“一是类型,首先参考这个类型在市场上有没有潜力,然后碰到这个类型上恰恰特别兴奋的题材。另一种是特别符合导演个人喜好,导演特别愿意,想去完成的一个故事和项目。”
目前,除了林珍钊,黄河、成思宇都是众乐乐影视的导演储备力量,他们已然通过《狄仁杰之幽冥道》《大雪怪》以及《霍元甲之精武天下》等一步步作品的打磨,在市场以及内容的敏感度上有了诸多积累。期望众乐乐影视能产出更多多类型、有潜力的题材内容,让网络电影市场更好地从“高原”迈向“高峰”。